【边境万里行】边塞烽燧老 旦夕记初心
时间:2017-01-03 16:14 来源:宁武新闻 作者:宁武新闻 点击:次
2016年5月25日,察布查尔锡伯自治县社会各界祭拜纳旦木卡伦(清代在东北、蒙古、新疆等边地要隘处设官兵瞭望戍守并兼管税收等事的地方叫卡伦)。(资料图片) 2016年5月25日,察布查尔锡伯自治县社会各界祭拜纳旦木卡伦(清代在东北、蒙古、新疆等边地要隘处设官兵瞭望戍守并兼管税收等事的地方叫卡伦)。(资料图片) 新疆日报讯(记者刘东莱 杨杰 巴莎·铁格斯报道)2016年11月22日,纳旦木卡伦残垣上的冰雪慢慢融化,浸入这面两百多年的墙体中。从这里往西南,都拉塔口岸的红旗正在国门前猎猎飘扬。 250年来,锡伯人一直居住在伊犁河南岸,从1766年锡伯军民踏上这片土地开始,戍边屯垦便成为融入他们血液的精神,直到今天。 风雪西迁路赤血守边城 如今,2.05万锡伯族人生活在伊犁河南岸,他们明白自己为何而来。乾隆皇帝将他无数的印记镌刻在西域大地上,锡伯人无疑是留存至今最重要的见证。 自清朝建立之初,雄踞西北的准噶尔部便成为清政府的心腹大患,历经康雍乾三朝无数战火,直至乾隆二十四年(1759年),清朝才得以初步平定西北。1762年,清政府设置“总统伊犁等处将军”,简称“伊犁将军”,进一步加强了对西域的直接管理。 然而首任伊犁将军明瑞却面临一个极其棘手的问题:西北大局初定,社会暗流涌动,边防空虚,自己手下却无精锐之师。鉴于形势,之后几年中,锡伯、察哈尔、索伦等部奉乾隆谕旨,陆续派出精锐西迁至新疆戍边。 1764年,4295名锡伯官兵及其家属从盛京(沈阳)彰武台边门出发,穿越杭爱山、乌里雅苏台,后经阿勒泰南下至塔城,历时一年零三个月,行程上万里,最终抵达伊犁河谷。 1766年,锡伯营正式驻防伊犁河南岸。自最初的18座卡伦起,他们就忠心耿耿地守护着远至巴尔喀什湖以东以南地区漫长的中俄边境,并且每年进行换防台站、参加布鲁特、哈萨克游牧界巡边等活动。 随着清朝的没落,帝国主义对新疆的蚕食日益加深,在整个清朝末期和民国年间,锡伯营官兵忠肝义胆,无数热血抛洒在了天山南北抗击沙俄、戡平内乱的战场上。 250年过去了,锡伯营绝大多数人的后代依然生活在祖辈驻防之地。如今的察布查尔水肥粮丰,与当年的蛮荒景象有天壤之别,至关重要的原因在于:两个半世纪中,锡伯军民在戍边同时,还和当地其他民族一起,持续不断地进行着另一项泽被后世的活动:屯垦。 深渠连古今肥水润苍生 2016年11月22日上午,爱新舍里镇乌珠牛录村,孙银花盘着双腿靠在沙发上悠闲地看电视。这位来自巩留县的汉族媳妇经过17年岁月,如今说着一口流利的锡伯语。“锡伯族特别勤快,我老公什么都干!” 看着媳妇夸自己,佟文海腼腆地说:“你让她说,我不太会说话。”这位不太会说话的人,开着一辆大马力拖拉机耕耘着块块良田,将自己的小日子经营得红红火火。 算上承包的土地,佟文海有110亩耕地,除此之外,他的大马力拖拉机是整个爱新舍里镇农业耕作体系中的一部分。种地,佟文海是一把好手,父亲佟富林则传承了锡伯先祖千年前的渔猎基因。依靠丰饶的伊犁河,佟富林凭借一张渔网和一叶扁舟延续了佟家的香火。虽然已去世3年,可他的渔网至今还挂在墙上,孙子佟家宝不许任何人动它。 250年间,傍河而渔、引水屯垦成为锡伯军民除了戍边以外最重要的事,直至今天依然如此。伊犁河南岸近代最早的垦荒活动之一就是由锡伯族完成的。锡伯营成立之初,便在伊犁河支流绰霍尔河两岸开渠引水,灌溉面积1万余亩。正是这次垦荒,解决了锡伯营的口粮,使戍边活动得以持续。 1808年,时任锡伯营总管图伯特带领军民奋战6年开凿的大渠竣工放水,伊犁河南岸由此新增耕地近8万亩,一举成为河谷最富庶的农业地区。那条长逾100公里的新渠被命名为“察布查尔布哈”,“布哈”意为“渠”,“察布查尔”则成为今日自治县的名称,在锡伯语里,意为“粮仓”。 粮定,军心定,边防得以稳固。正是由于稳定的粮食供应,才使清朝政府能够长期以数千之众,守卫着数十万平方公里的广袤疆域,更使伊犁河谷在屯垦过程中,逐步成为中国最重要的商品粮基地之一。如今察布查尔的大米早已驰名全疆,这里正在成为新疆最有潜力的有机农产品供应区域。 然而年轻人并未忘记自己的先辈们为何而来。边境线上,锡伯营保家卫国的大旗,在锡伯儿女的心中飞扬了250年,从未逝去。 青年多豪志胸中有旌旗 强烈的荣誉感和自豪感浸润在郭金升的每一滴血液里。这位孙扎齐牛录边防派出所的副所长,已成为当地人民最可信赖的守护者之一。 2007年,郭金升从和布克赛尔蒙古自治县古尔本格勒边防派出所升调至察布查尔孙扎齐牛录边防派出所。2009年,郭金升和战友热甫哈提·努尔买买提发现了一个暴恐团伙的活动线索。没日没夜的侦察让郭金升对嫌疑人无比熟悉。“我连我老爹的生日都记不住,但我可以记住他们每个人的生日。” “对恐怖分子的斗争是你死我活的,一旦放走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必须一次拿下。”对首批人员实施抓捕那天,郭金升第一个冲了进去。“这是我的管区,我不可能让别人顶!锡伯族是个很勇敢的民族,为了国家,啥都舍得!” “舍得什么?”记者问。 “舍得一切。”郭金升说,“《亮剑》我看了八九遍,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个担任阻击任务的骑兵排,他们拼到了最后一人。”抓捕行动结束不久,他就发现自己被盯梢了,自那时起,郭金升再也不直接坐车回家。“不是怕,怕就不穿这身军装了,但我要保护好家人。” 郭金升经常一个多月都回不了家。媳妇怀胎十月,他只陪她做了两次孕检。“我媳妇是老师,老师和警察是绝配嘛!”这个汉子露出了一丝笑容,“她也会埋怨我,我就听着,埋怨完还是继续支持我。” 郭金升的女儿郭辰悦不到3岁,锡伯语名字叫赛坎,是“鲜艳”的意思。比起妻子的埋怨,女儿更让他不知所措,“每次我要回所里,她就想尽办法拖延时间,一会儿让我陪她玩,一会儿给我唱歌,一会儿又让我陪她上厕所。实在不行就讨好我,给我拿袜子,拿鞋,拿着鞋就要给我系鞋带,一个鞋带系好久。我心里那感觉,真的没法说。” “但我是兵,”郭金升摸了摸军装,“我小舅爷爷从小给我讲的就是锡伯人打仗的事情,说锡伯人平时种地,打起仗来每个人都是兵。我们祖先就是守边防才来这儿的。对锡伯族来说,当兵是很光荣的事情!” (责任编辑:adm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