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7日,记者来到了这个略显凋敝的北方村落,如同大多数农村的现状一样,张家村的青壮年们几乎都离开了故土,村里很冷清,只能偶尔听到两声狗吠,留在村里的大多是已经上了年纪的老人。在凌冽的寒风中,他们时不时聚在村中心的小坝子,将落叶点燃,烤火取暖,然后说说话。 冀鹏的家早已没了人,门口的胡同长满了杂草,散落着一些久未清理的垃圾,毕志新的父亲毕春还住在村南角的旧屋里,村民说已经有些天没见着了。 这里的人们习惯将毕志新唤作丑儿,管冀鹏叫大鹏。在他们眼里,闹出事之前,丑儿和大鹏关系不错,是经常在一起喝酒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的邻里乡亲,大鹏家养的狗都是从丑儿家拿的。 提起曾秀梅被强奸的事,受访村民们的回答大多是“知不道,不好说。”但大家都表示听说过调解的事。 “我参与了调解。”张家庄村的村支部书记王根雄说,毕志新一家曾来找过他,请他拿主意和出面调解。 他是村里的干部,对毕冀两家都很熟悉,关系也一直不错,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当了调停人,“开头说要5万,最后说2万,大鹏先给1.8万,然后打2000块钱的欠条,但是毕志新那边不干,说最少要3万。” 最后的协商结果是,毕冀两家不欢而散。钱一分没给,怨彻底结下了。 流言 大鹏强奸了丑儿媳妇儿。 这样的说法很快就在不大的村子里流传,但一些村民更倾向于相信,冀鹏和曾秀梅的事不是强奸,而是有了私情。 “根本就不是强奸。强奸能让你去哪儿就去哪儿?”王根雄甚至直接断言说,据他掌握的情况,一开始两家其实就是出了男女那档子事,曾秀梅是被毕志新打了才改口说是强奸,“来找我的时候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女方主动联系男方多些,我问了之后办案的警察,调了他们两个的通话记录,女方还主动发过暧昧短信。没听说过冀鹏威胁人,倒是出事以后,是毕志新放话要报复冀鹏,还为此搞出了一个交通事故。” 毕志新的大伯毕宁在都对侄儿和侄儿媳妇的说法表示了怀疑。尽管他一边说对情况不清楚,另一边又说王根雄说的都是真的。 甚至,和毕志新结婚前曾秀梅曾有过一段婚姻的事都成了一些村民的“证据”,用他们的话说,曾秀梅本来就是毕志新从别人那“挖”回来的,所以后面发生的事情都可以理解。 这些说法都被曾秀梅否认了。 曾秀梅说,毕志新几乎没和她红过脸,也没有打过她,她和冀鹏没有私情,就是强奸,不存在所谓的改口一说。另一方面,之前的婚姻和这事也没有关系,“我是离了婚才和毕志新在一起的,之前生的两个孩子也是前夫家在带,我们早就断了联系了。” 死局 没有拿到钱,毕志新一家最终选择了报警。 2014年8月30日,因为涉嫌强奸,冀鹏被警方带走了。毕志新和曾秀梅出了口气,这样的结局或许也算是一个交代。 但没过几天,冀鹏就回来了,他被警方处以监视居住。根据他留下的口供,他承认曾3次和曾秀梅发生性关系,但辩称每次都是处于双方自愿的状态,所谓反抗被扯断裂的项链以前就坏过,只不过是在第一次亲密行为时恰好被碰断了。 当看到冀鹏重新出现在村里时,曾秀梅懵了。在她看来,强奸是重罪,是要抓起来判刑的,只关了7天就被放出来,这个结果让她有些始料未及。 在她看来,回村之后的冀鹏跟往常一样,干活、喝酒、打牌,时不时往来县城和村里,似乎一切都已过去,监视居住成了无罪释放的同义词。 “媳妇儿被强奸,咋会不了了之。”毕志新同样想不通,根据他之后的供述,他曾经在村里拦下了开车的冀鹏,问他到底想要怎么解决这事,但得到的回复是,说“你爱哪儿告哪儿告,老子有的是人,老子候着你”。 彼时,曾秀梅开始有些害怕,“我想起冀鹏曾经威胁我说要让我见不着孩子。” 元元很快暂时休学从县城回了家,因为怕出意外,孩子去小卖部买吃的都会有人陪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