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聚集区,相应的建筑密度也高。高楼阻挡了空气的流动,加剧了热岛效应。此外,人口密集之地,经济生产也更密集,比如尾气排放量更大,这也被视作温室效应的重要源头。 随着土地功能的改变,植被减少,硬化的地面取代土壤,工厂取代森林。城市化越高的地方这种改变越大,温度的变化越是明显。 比如《重庆市城市高温变化特征分析及对策初探》提到,在2000—2016年期间,重庆市主城区地表温度平均值,由2000年7月22日的23.75℃增加到2016年8月22日的29.47℃,增加了5.72℃。 另一个相反的例子是武汉。最为老三大火炉之一,这几年武汉基本已经摘掉了帽子,很少挤进高温排名的前四。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是,这几年大力推动绿化和还湖,数据显示,1997年至2011年,武汉建成区绿地面积由5270公顷,增加到了16347公顷。 可见,城市规划和经济发展水平,通过人口、工业化等对火炉程度密切影响。另外,随着经济要素在区域内的高度聚集,这种影响还可能通过城市群体现出来。 气象学家研究发现,随着长三角城市群不断扩大,区域性热岛迅速扩张,改变了极端高温事件的时空分布。 比如上海,1978年以后,高温极值不断刷新,从37℃到38℃,直到突破40.5℃。 这些年流行的十大避暑圣地,也遵循同样的逻辑。决定城市避暑知名度的,除了气温低的基本自然条件外,交通和发展水平也是重要因素。 比如恩施,随着宜万铁路的开通,背靠重庆和成都的优势充分显现,这些年才能够成为火热的避暑圣地。 可以这样说,不是所有城市都有资格当火炉,它有着基本的经济门槛,甚至某种程度上是经济地位的直接体现。 4.为什么火炉城市的说法不流行了 可能很多人会发现,这几年火炉城市的说法不那么流行了。看上去这与城市化程度越来越高的趋势相矛盾,其实不然。 像前面提到的高温日数排行,它所依据的是室外的监测点。是否酷暑难耐,除了温度高这个直接要素外,暴露于室外的时间长短,也是重要的考量因素。 对于现代人来说,尤其是经济发达、城市化水平高地区,御热能力实际上大大提高了。 比如空调公交基本取代了像闷罐子一样的公交车,而冷气十足的地铁,提供了更舒适的出行。还有打车软件,能让你在网约车到来时,再穿过暴晒区,钻进空调车里,而不用像过去一样顶着太阳在路边手招出租车。 公共交通体系的完善,在居住区、商业区和住宅区提供了无缝的接驳。另外,像外卖这种平台的崛起,让人们更多可以待在室内生存,感受室外酷热的时间其实减少了。 这些同样是城市发展水平的体现。于是,我们看到一个矛盾的结果,城市化水平高的地区,热岛效应更显著,室外气温可能更高,但御热能力提升,让我们忘了身处火炉。 火炉城市说法降温,还有个跟气候无关的因素,那就是这个说法本身偏负面,会影响宜居程度以及投资意愿。因此那些被戴上火炉帽子的地方,往往比较排斥类似的标签。 一个未经考证的说法是,重庆、武汉和南京曾陆续宣布拒绝“火炉”称号,并禁止媒体报道使用“火炉”称号。 当然从另一个层面来看,这进一步说明,火炉城市除了牵涉到城市的定位、人口聚集程度、工业化水平等因素外,还与地方的理念、接纳程度等非自然因素息息相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