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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渔民村:村民现在靠租房赚钱 年收入60万以上

  原标题:渔村一小步 改革一大步

 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渔民村,私搭乱建盖满了“握手”楼、“亲嘴”楼。新京报记者 浦峰 翻拍自渔民村村史博物馆

 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渔民村,私搭乱建盖满了“握手”楼、“亲嘴”楼。新京报记者 浦峰 翻拍自渔民村村史博物馆

2018年3月15日,现在的渔民村和背后的深圳。新京报记者 浦峰 摄

2018年3月15日,现在的渔民村和背后的深圳。新京报记者 浦峰 摄

渔民们当年的斗笠和渔网。

渔民们当年的斗笠和渔网。

  新京报记者 浦峰 摄

  广东 渔民村

  62岁的渔民村村民邓锦辉一生中搬过四次家。

  从出生的水草寮棚搬进土墙瓦房,改革开放后全村统一搬进小洋楼,再经历城中村改造、搬进现代化高层住宅,光这搬家的事儿就能足足讲上一天,“真的很折腾!”这位已过耳顺之年的老渔民操着一口“粤普”回忆着。

  渔民村位于广东省深圳市罗湖区,面积仅为0.25平方公里,与香港一水之隔。渔村人本是寄寓渔船、飘零水面、生活困苦的“水流柴”,改革开放后,中央决定在深圳设置经济特区,短短一年多时间,渔民村就从一个贫穷小渔村,成为新中国第一个万元户村。

  1984年1月25日,邓小平南巡时专程来渔民村考察。看过村民的生活后,小平欣慰地说,“从今天的情况来看,证明我们党的改革开放政策是正确的。”

  渔民村人搬家的故事,对应着改革开放的历次“第一次”:第一个经济特区、第一批村办股份制企业、第一批城中村改造……可以说,小小渔民村,虽是弹丸陬隅,却是时代风标。

  村庄迎来邓小平

  渔民村老村长邓志标至今记得:1984年1月25日,是邓小平一行来到渔民村的日子。

  那天一大早,邓志标被叫到村委会,说有中央首长要来视察,但不知道到底是谁。大约上午10点钟,一辆中巴车缓缓驶入村里,下车的竟然是邓小平!邓志标激动得“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下来了”。

  当他被介绍给邓小平时,随行的小平女儿邓榕说,“500年前我们还是一家人。”在场的人都笑了。

  邓小平参观了村委会、文化室,又提出到村民家看看。到了村支书吴柏森家,吴柏森说,1983年,自己全家平均每人月收入500多元。坐在一旁的邓榕大声对父亲说,“老爷子,比你的工资还高呢!”

  邓志标回忆,看完吴柏森家新楼上下层和满屋的家用电器,邓小平问大家还有什么要求,吴柏森回答,“要求不敢了,只是我有点怕。”“怕什么呢?”“怕政策会变。”邓小平哈哈大笑,“党的政策肯定会变,只能向好的方面变,不会向坏的方面变。”

  1984年,正是中国改革开放史上的一个分水岭。“姓资还是姓社”的争议,曾让包括渔民村在内、一部分先富起来的深圳人承受着莫大的压力。正在这个当口,邓小平来了。

  看过渔民村,邓小平说了一句话,“从今天的情况来看,证明我们党的改革开放政策是正确的。”几天后他为深圳题词,“深圳的发展和经验证明,我们建立经济特区的政策是正确的。”

  经济特区的春天

  改革开放的第二年,1979年8月26日,经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五次全国人大常委会第15次会议决定批准,在深圳设置经济特区。

  1979年,积贫已久的渔民村迎来了第一个春天。

  这一年,43岁的邓志标被村民推选为村主任。邓志标回忆,原来干什么都不行,村民只能打鱼养鱼,但改革开放后,“只要不违反国家法律,什么都可以干”。

  上任后的邓志标带领村民,用集体资金购买了一台推土机,把村里所有的滩荒地都推成鱼塘,攒下第一桶金后又组建船队和车队,就近取材,在深圳河里挖沙,再运给工地。抽1立方的沙子成本两块钱,卖给工地十二三块钱。

  村民吴耀辉回忆,正在兴建的深圳特区处处是工地,渔民村的沙子供不应求。“国贸大厦的沙子都是我们运的”,吴耀辉说,大卡车白天不让上路,村里车队每天夜里9点出发,经常要运到凌晨2点钟甚至通宵。

  160米的国贸大厦于1982年10月开工、1985年12月建成,工期仅有37个月,号称“三天一层楼”的深圳速度在当时绝无仅有,国贸大厦也成为深圳的地标性建筑。

  财富不断积累,1981年,渔民村成了全国第一个万元户村。邓志标说,他家夫妻二人,1981年“一年分红结算9000多元拿回家”。

  1981年秋天,村集体出钱,按照一对夫妻一套房的标准,统一盖起33套二层小洋楼,米色外观,统一装修。

  邓锦辉给自己分到的别墅更换了地板,是自己喜欢的大理石,“水绿水绿的”。彩色电视机、音响、录音机,这些彼时内地普通家庭难觅的家用电器,成了渔民村家家户户的标配。

  从逃港到回村

  1982年搬到二层小洋楼这一次,已是邓锦辉第二次搬家了。

  1957年,邓锦辉在深圳河畔呱呱坠地,他的第一个家是一间水草寮棚,竹竿搭成墙壁,茅草铺成屋顶,勉强遮风挡雨。

  即便如此,他也比父辈们要幸运许多。从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开始,一些东莞的渔民顺东江而下,发现深圳河水清鱼肥,便陆续在此安家。最初的住所就是渔船。邓锦辉听父辈讲,一条1.5米宽的旧舢板船,一家几口人吃睡都在船上。广东话把这种以船为家、飘零水面的人戏称为“水流柴”。

  解放后,渔民上了岸,建起水草寮棚。邓锦辉五六岁时,第一次搬家,是搬进土墙瓦房。他还记得,不到20平米的土房里,只有两张床,挤着他们兄弟姊妹5人和父母,后来实在住不下了,他就跑到村里大队部“蹭”睡。

  上岸后的渔民村人渔农并举,生活本可以自足,但接二连三的“反右”、人民公社化、三年经济困难时期等,让渔民村人始终在温饱线上挣扎。

  与此同时,一河之隔的香港正经历高速腾飞。一条深圳河,成为贫穷与富裕的巨大沟壑。食不果腹的人们选择“用脚投票”,当地曾先后四次发生逃港潮。

  港商刘起棠本是广东佛山人,是当年逃港潮中的一员。他自述家里成分不好、日子难过,便逃去香港在庙街卖服装。

  然而,小平的到来让渔民村名声大噪,吸引了港商前来投资。小平来后的第二年,刘起棠来到渔民村,合资建立服装厂。

  “深圳劳动力便宜,租金便宜,市场庞大”,刘起棠说,“广东人用脚投票,我们感觉香港好,就走到香港去;改革开放了,这里容易挣钱了,脚就走回来了。”

  “城中村”变成城市住宅

  邓锦辉的小洋楼住了10年,到了上世纪90年代初,他第三次搬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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