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鼻子、白大褂 医生当小丑“不务正业”?(3)
时间:2019-08-07 11:19 来源:偶酷网整理 作者:偶酷网 点击:次
拿儿科来说,病房里至少有上百人,加上门诊,每天的流动量保底奔千。患者入院后,治疗需要多科室配合,没人能保证“小丑医生”的治疗服务能贯穿患者入院的整个期间。他们想了法子,纳入更多的志愿者覆盖治疗所有的环节。 不少家长还爱用医院来吓唬孩子。在小朋友的潜意识里,穿着白大褂戴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医护人员,基本等同于痛苦和危险。见了面,逃离是他们的第一反应。 刘月明带志愿者设计了“颠覆”的场景:他告诉小朋友,进医院就是来到了一个“游乐园”,全程跟医生一起完成游戏才有奖励;他们戴着面罩陪孩子捉迷藏,随后场景不断切换,从病房过度到手术室;一个志愿者学会了魔幻泡泡秀,把儿科病房变成了气泡海洋。 他听见一个小家伙当场向家长喊话,“我以后还要来医院!” 这些志愿者也在不断靠近和思索医学的本质。当医生近20年了,杨有京坦承,自己曾经特别迷茫,“每天治病、治病、治病,找不到出路。”新闻上那些尖锐的医患矛盾,让她怕被打,也怕死,干脆从肾内科跳到了老年科。 “以病人为本这话听太多了,但这是抽象的,没有人明确知道该怎样做。”她说,以前遇到问题,更多归因于病人和家属,但后来想到的总是自己。 他们做了“小丑医生”长期化的实验:从病人入院就开始介入,渗入入院、麻醉、手术、康复、复查等多环节。按照一般的三四天的住院周期,这些人要对病人从头到脚摸个底。 小丑医生课堂比干瘪的理论受用 程宗燕是四川省人民医院手术室的护士长,她申请了一项国家课题——《医疗小丑对围麻醉期儿童患者哭泣、焦虑及疼痛的影响研究》。她得出一个结论,“小丑医生”作为一种辅助疗法,确确实实减轻了患者的疼痛,帮助他们配合手术,并且,麻醉剂用量也减少了。 副教授刘月明没少在讲台上传输人文关怀的重要性,可在课堂里翻来覆去强调的理论“实在太干瘪”,学生不怎么爱听。 他干脆在成都医学院开了门选修课,就叫“小丑医生课堂”。他把学生分成小组带入病房,课程的一半时间都被他拿来实践。这堂课的期末考不用写论文、也没任何试卷,他只考察几个问题:是否体察到病人需求?学会了多少魔术?互动时病人笑没笑? 这门限额80人的课堂一度被学生“疯抢”。有人告诉他,每回一开放选课,几秒钟就会爆满,刷都刷不上。 这份调节医患关系的“润滑剂”,也成了医学生成为准医生间的“桥梁”。有学生看到,一位被车碾破了脚后跟的小朋友难忍换药的疼痛,他就找到对方做起游戏,带会弹吉他的同学为他弹奏,实践结束,还留下了患者的联系方式,每一次换药,他都会前往陪伴。 一些低年级的学生还自发找到了刘月明,他们打算提前进病房,“看看真实的患者什么样”。 近两年,“小丑医生”已不再是陌生的词。目前,中国10余个省份有了“小丑医生”。但相比国外,“小丑医生”在我国仍属摸索阶段。而在澳大利亚、新西兰、以色列、美国以及欧洲许多国家,“小丑医生”已经被广泛应用。 以色列有专职的“小丑医生”,早在2006年,海法大学就开设了全球首个医疗小丑专业,以色列也成为全球“医疗小丑”的输出大国;在意大利,救护车司机、工程师都能成为志愿者,每年,他们有专属于“小丑医生”的活动日。 治疗模式、培训内容,以及志愿者的招募都需要不断探索,宋龙超他们“摸着石头过河”。 刘月明注意到,在中国,人们的志愿服务意识没有国外盛行,志愿服务很容易向现实让步。病人的冷漠,社会的打量,以及花费时间较多,让很多志愿者在一两次活动后,逐渐淡出了。 医护人员的精力毕竟有限,刘月明也担忧,“没有广泛的志愿者参与,只靠着医护人员,大家还能坚持多久?” 迫切的问题是,“小丑医生”有一定的专业门槛,更多的社会力量融入势必经过培训。可中国目前还没形成自己的课程体系。每次邀请国外专家前来授课,需要磨合时间,也需要负担差旅等经费,每年仅一到两次的培训也很难让其快速扩散。 (责任编辑:admin) |